无为疗法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师父和我正坐在岩穴的外面,突然他说:“你必须去赶搭汽车,公路离我们这儿还有七里远,所以快一点!”他经常当下立刻决定要我实时赶到某处去。有时候我不明了为何要这么做,但当我到达目的地后我就一切都明白了。我起身收拾了一下我随身携带的水壶。他说:“坐巴士到哈德瓦(Dr.Mitra)火车站。你会得到一张从哈德瓦到康普耳(Kanpur)的火车票。密标医生(Dr.Mitra)正卧床在并一直想念着我。他正患着脑出血,血从他的右边鼻孔流出来。但是他的太太不愿把他送到医院去。他的姻兄巴苏医生(Basu)知道这是脑出血,但是那儿并没有脑部开刀的设备。”

我问道:“那么我去要做些什么呢?”

“只要在他的脸颊上以爱心轻轻的拍一下。不要认为你自己就是医治者,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工具然后到那里去,因为我答应过他和他的太太,我们会经常的帮助他。你尽快的赶到那边去吧!”

我说:“我很惊讶,你竟然不让我知道就代表我允诺了这件事。”我实在不情愿做这一趟长途之旅,但我又不能违背他的意思。我走到距离我们严穴七里远的公路上,在路旁等着,直到有一班从丽诗克诗到哈德瓦的车子来了,我才上了车。一般司机只要看到路旁有出家人总会让他们搭便车的。我在哈德瓦火车站下了车,但是身无分文,到康普耳的火车再过半小时就要开了。我看了一下我的手表,我想可以把它卖了来买一张火车票。走近火车站的一位绅士身身旁,我问他能否以手表和他换些钱来买一张车票。出乎我意料之外,他说:我的孩子无法与我同行,我这儿多了一张票。请你拿去用吧!我不需要你的手表。”

我上了火车,在车上遇见一位也是要到康普耳的女士,她是密查医生的近亲。她曾从密查医生和他太太那儿听说过我和我的师父,她给了我一些东西解饥。整夜车开不停,火车在早上到了康普耳。火车站真是人潮拥挤,我花了十分钟才走出东站。出了车站,突然间我遇到一位很熟的朋友。他的车子停在附近,正在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并未出现——他在德里没有赶上火车。这位朋友想要接我到他家去,但是我坚持请他送我到密查医生那里。

到达密查家门外,我敲门进去发现正有三位医生在替密查医生做检查。密查夫人很高兴看到我并对我说:“现在你既已来了,我就把我丈夫交给你了。”这种称之为印度人对一般出家修行人的盲目信仰。

我说:“我不是位医治者。我只是来看看他而已。”我走近密查医生的床边,但是因为他的鼻子流着血,所以不能起来。

当他看到我时,便问道:“我的师父近来还好吧!”我在他右边脸颊温和的轻轻一拍。几分钟后,鼻子就不再出血了。其中一位医生解释说我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一拍正好关闭了血管的伤口,所以血就被封住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我只是遵照我师父的指示去做。密查先生突然间很快的复原,镇上的人不断在在谈论这件事,有好几百个病人开始在找我,所以在当天事后我就离开了康普耳,第二天早上到了哈德瓦。我从这里回到我师父那儿,我以揶揄的态度对师父说:“我知道其中的奥秘了,现在我能替任何人止血。”

他笑我并说:“给你那样解释的医生是完全无知的。人有各种不同形式和程度的苦难,而无知是所有苦难之舟。”

好几次我都是突然间奉到师父的指示必须立刻起程,而对此行的原因和目的地却不告诉我。我有许多次类似的经验。我得到的结论是这些圣者的行径是神秘的,它超越了一个普遍心灵所能了解的范畴。我只是照着做然后得到事后的体验。体验让我了解到心灵跳脱出三界束缚的人,他知道过去,现在和未来。这些束缚是时间、空间和因果作用。普通的心灵不明白这种的束缚和限制,但是伟大的人物却做得到,所以一般人是很难了解到这门科学,但是对于走在这条道上的人而言,却是很容易了解的。

有一次我问师父:“世上的人是否能够挣脱所有心灵上的束缚?或是他必须像你一样的一辈子住在喜马拉雅山中来修练开发这种能力?”

他说:“如果一个人能经常的了悟到他生命的目的,并把他一切的行为都导向于达成这个目的,那么对他而言,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人。而不了解生命目的的人很容易卷入不幸的漩涡里。”

一个人既然活着就必须尽其应尽的责任,但是事实上这些责任也使他变成奴隶。如果能够恰当、无私的去尽他的责任,那么他就不会受到工作的束缚。以博爱之心来做所有的行为和责任,工作就会成为开悟道上的工具。尽一个人应尽的责任是很重要的,但是更重要的是慈悲为怀的爱心,缺乏爱心,工作就会制造束缚。无私的服务他人和学习超越这个迷惑的困境的人是很幸福的。人类自身原本具足各种治疗的能力,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用法。一旦他碰触到内在治疗的潜能,他便能够治愈他自己。所有的力量属于那唯一的“上帝”。人类只是其工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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